很久以前的一點感慨,覺得一切都是老樣子。
題記
人的一生,究竟是夢還是現實?當我們清醒時,我們就真是在現實中嗎?當我們做夢時,我們就真的在虛幻中嗎?什么才是人生的本質呢?又有誰能夠分得清夢與現實的區別呢?又或許,人生是不是就是不同的夢之間的交替呢?
生活只是一種感覺
又一次從夢中醒來,這一次的世界完全不同了。我迷茫著,如果說人生是真實的,為什么每次醒來,我的世界都是變化的,曾經呢?為什么沒有留下原來的一絲痕跡。如果真實不能給人一點點的永恒,更確切的說,是一些不變的痕跡,那么真實又有什么意義呢?也是轉瞬即逝的東西,即使我知道了真實,但這份真實性又能保證多久呢?
“終于醒來了,什么時候變成認真的人了!”耳邊傳來室友的聲音。
“我一直很認真地,只不過你沒有發現。”我很奇怪現在的感覺,雖然室友告訴我這不是夢,但是我仍然不確定,因為他在另外一個場景中也告訴我這不是夢。我一直很信任他,可是我卻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實的他,因為也可能是我在夢里創造了他。如果他僅僅是我在夢里的創造物,我就不能保證他的話的真實性了。
“她找我了嗎?”我試探著問。
“你小子就不能想點別的,醒來就說她,像點男人行不行?”室友開始說我,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其實他也經歷過相似的事情,后來我告訴他,把過去當作一場夢吧,因為既然是過去,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了,只是存在過。是夢還是現實,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都曾經存在過,都留下了記憶,是痛苦還是甜美,只能看你自己如何想了。而且我也盡量不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就讓他相信這是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夢吧!畢竟夢里的遺憾只是遺憾,想象虛幻,回憶還是甜密的,現實中的遺憾就不僅僅是遺憾了,品味真實,留下的只是痛苦。
我以前是不敢相信這是現實,現在是不確定這是不是現實了。以前總是告訴別人,把她當作一場夢,把往事當作一場夢。等到自己親臨此境時,才發現,根本就不需要勸慰,原來人在極度痛苦之下真的可以混淆真實與夢境。有時候,真的很難分清是夢境讓人如此痛苦,還是痛苦讓人有如此的夢境。
小的時候,時常從夢中醒來,臉上還帶著淚痕,有一種浸透身心的悲傷,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因為白天的時候并沒有發生什么傷心的事。后來,上學了,我慢慢的相信,記憶和感情都是可以遺傳的,只是遺傳的時候,省略了主角,白自己當成了故事的中心任務,于是會莫名其妙的悲傷,一種抑制不住的,深入骨髓的悲傷。
如果感情和記憶可以遺傳,那么夢境呢?會不會就是感情與記憶的遺傳呢?現實呢?是不是將要遺傳的情感,或者,又是我們對于遺傳的體驗呢?只是我們體驗的時候忘記了自己已經回到過去。
原來夢與現實真的是一樣的!
“還是你告訴我的,把生活當作一場夢就可以了,怎么你小子自己卻想不開了!當你掛了,就當夢做完了就可以了!”
是的,人生就是一種感覺,我又何必太計較這是真實還是虛幻呢?真是虛幻的事,最終都要靠我們來體驗的,如果沒有體驗到,它們的存在對我們有什么意義呢?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如此糾纏呢?這個夢是痛苦的,或許下一個夢時快樂的。
生活只是一種感覺,別去糾纏它本身是什么,只要有你想要的感覺就可以了。我開始這樣默默地告訴自己。
人生不是單一的夢,是許多夢的穿插與重疊
室友的經歷也是比較復雜的。人的痛苦大多是緣于突然變成了窮光蛋,你可能會覺得說這種話太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當你認真思考這句話時,也許就會覺得我說的很對了。其實道理很簡單,原本就沒有錢,你就不可能收到良好的教育,就不可能真正體會到繁雜的社會,就不可能自覺地去思考。雖說飽暖思淫欲,但是飽暖也才能產生思想。我不相信一個整天為了吃飯活命擔憂的人會有閑心思考人生,思考哲學。歷史上窮困的哲學家,多數不是因為窮困去思考,而是因為思考去窮困,每天思考不去干活賺錢,這才是這些名人窮困的原因。在貧困中思考,是一個人最大的悲劇,無論結果怎樣,都只是幻想。
換一種方式說,就是人生更大的痛苦來源于用英雄的心態過懦弱的日子,這種生活,最容易產生思想與現實的碰撞,當你想去改變什么時,卻發現,根本舉不動搖旗吶喊的手,或者,即使舉起手來,也僅僅給人耍猴的感覺。因為人生是一種感覺,當別人的感覺進入你的思想,那么別人認為你是耍猴時,你就真有耍猴的痛苦了,即使你不認為自己在耍猴。
痛苦的人總是多夢的,因為要不停的讓自己快樂起來,就必須不停的變換夢境。而快樂的人不需要。曾經以為,多夢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沒有夢的人生是單調的。后來發現這句話并不是完全對的,應該說,并不是完全錯的。夢的單調與否不在于多少,而在于是否給人以享受,或者說,帶給人一直想要的感覺。如果夢的本身就是乏味的,無論你有多少夢,夢境始終是一種顏色的——灰色。一種彌漫著悲傷的環境,讓人無處可逃,好像這種悲傷就來自于自己的內心,一直跟隨著自己,把整個人的靈魂都浸透。當你流出淚水時,便把天空和大地沾染了揮灑不掉的濕潤的悲傷,像是四五月的霉雨,濕濕的、粘粘的,想擺脫卻又無能為力。
多夢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逃避,當一個夢經過預凄涼,心經受不住淚水的浸泡時,夢中人便開始逃離,尋求一種溫馨的,或者說不至于太過于悲傷的感覺,于是,我們便找到了新的夢境。然而,夢境的悲傷并不來自于夢境,而是來自于我們的本心,所以,逃離舊的夢境,并不意味著找到一個好地的夢境,也許下一個夢更加悲傷。生活,就是不停的在各個夢中轉換,生命,便存在于每一個夢中,無夢的時候,便是我們的休息。生命的終止,便是夢境的終結,從此不再有夢。
因為有夢,我們穿插于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角落。在每一個夢境里,我們都以為有過去、有現在、有未來,實際的生命是什么呢?真的有先后嗎?我們就像一個在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里面行走的流浪者,只是不停的走下去,因為迷宮很大,所以沒有發現徒勞的周旋。生活真的沒有前后,也許下一刻,你又會回到所謂的過去,做同樣的交叉的夢。
生活,原來竟然是夢的重疊,只是會身不由己的掙扎,身不由己的遺忘,以致來回穿梭,卻毫無察覺。夢境的轉換,有時候帶給我們的是悲傷,有時候是快樂,與順序有關,與心境有關。夢沒有越做越好,雖然取決于我們的心境,卻加重了我們的悲傷。
夢會不會終結,時間是存在的嗎?
時間一直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如同邏輯一樣奇怪。明明看不見,摸不著,卻讓人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它是應該是存在的。雖然邏輯比時間要稍微簡單一些,但是直到今天,我仍然沒有弄明白到底什么是邏輯。說邏輯是經驗的總結,可是我卻真地看不出它們是怎樣聯系到一起的。我寧愿相信邏輯是存在于天地之間的普適的規則,可是我無法想象錯誤的邏輯存在,盡管客觀地說,我的某些邏輯也是錯誤的。我卻無法從感情上接受。
思考讓人瘋狂,卻又吸引很多人去瘋狂,我很討厭某模糊的人生,卻又因為要逃避,主動地去接近,或者,說主動地去制造模糊。于是,經過仔細的思考,我從邏輯上還是感情上都在憎恨自己,卻有莫名奇妙的從某種角度——一種連我自己都說不清的角度——來可憐自己。大概這就是常人所說的精神分裂吧。
由于會經常地做一些短夢,所以,我便出現了不同的自我,夢見自己和自己爭吵,最后攻擊“對方”。我開始懷疑自己分成兩半了,是不是連夢境也分成兩半了,我經常猜測另一個我的夢是怎樣的,與我同喜同悲,或者恰好相反?或者,兩個人的夢是不是會重疊,或者完全重復?又或者,我們是否感知到對方的夢,卻毫無察覺。我的面前一直站著另一個我,如同我的影子。
有一天,我突然恐慌起來,因為時間的錯誤,我發現了自己的邏輯錯誤,這種這對我的感情或者理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感情上的打擊讓我生不如死,理智上的打擊,讓我不知生死。我開始思考,如果邏輯和時間都是正確的,是不是我是錯誤的,從根本上間,另一個我才是真正的我,現在我感知的我只不過是一個影子。也就是說,我把自己弄丟了,這讓我感到很恐懼。進而,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是不是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的無還有另外一個我,都是我死后留下的影子,可是,我的夢并沒有終結啊。難道以前我都是錯的?恐懼一點一點的襲擊著我。
突然發現邏輯的錯誤,是源自于一個很短的夢。一天夜里,我只做了一個很短的夢,這個夢短到只有幾分鐘,而我確信是早睡晚起,中間一直在做夢,等到醒來,發現已經過了至少十個小時了。時間自相矛盾了。如果時間是存在的,是不是唯一的呢,又或者也是我們的感覺?如果時間是感覺,那么還有什么是真的呢?我們用什么來判斷時間的存在?一直是用邏輯,也就是說,邏輯也是感覺。那么,也就沒有所謂的天與地,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夢境所創造的。我們在夢里徘徊,然后在每一個夢里,我們創造了一些東西。
我忽然相信,有一天我會消失,因為我尋找不到真實,這種消失,不是死亡,而是由實實在在變成虛幻。實際上,也許不用變化,因為如果世界真的是夢,是由感覺組成的,那么,我們本身就是虛幻的,還用得上什么變化呢?
世界真得很奇怪,虛幻的事物,感覺卻如此的真實。夢如果終結了,是不是感覺就消失了呢?這感覺,究竟是大家都有的,還是大家都是我感覺出來的?也就是說,如果我的夢終結了,是這個世界消失了,還是僅僅是我的世界消失了呢?
在夢的穿插之間,我們是否遺失了自己
我開始懷疑越來越多的事情,也思考越來越多的事情,懷疑導致思考,思考又加重了懷疑。在上大學的時候,一直在討論生命的終極問題,也就是說,生命的意義是什么;現在,我開始更多地考慮什么是生命。從表面上看,我的層次又降低了,討論生命終極問題,須知道什么是生命,而我卻一直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我應該是認識到了自己的淺薄。開始回歸到最基本的東西。
到底什么才是根本,我一直喜歡實實在在的,很怕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總覺得有一些抓不住地感覺,好像站在地上看滿天絢爛的云彩,雖然很美,卻有很大的距離感,不真實。所以,很長時間里,我從感情上拒絕做夢。但是,在我看來認為人無非有兩種思維,感性的和理性的,如果人生是實實在在的,那么理性思維應當是很正確的;如果人生是虛幻的,那么感性思維又成了根本,我們完全可以去虛構一個世界。但是我卻無法證明這個世界是脫離我存在的,邏輯值得懷疑,時間值得懷疑。理性思維的根本已經不那么可靠了,實實在在就無從談起了。
從某種角度看,無論理性思維能不能說得通,都無法與實實在在聯系起來。我們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是真的,這很容易證明,只要問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物,總有不同的看法,究竟誰的看法才是真實的呢?
我突然恐懼,如果事物是不真實的,那么看事物的人呢?是不是也不是真實的?我看別人是不真實的,別人看我呢?我究竟是否存在呢?還是別人幻想了我,因幻想而成的我,又在幻想著別人?
我不停的思索著,更恐懼的事情就來了,在我的世界里,時間的長短已經不一致了,也就是說,時間發生了變化,或者我發生了變化,我已經不是我了,在夢的穿梭中丟失了,究竟是什么人代替了我呢?
時間,即使不是現實,可是畢竟是我自己世界里的東西,它變了,的確變了。我不敢回憶以前的事情,不敢去想自己的秘密,因為我無法保證我就是自己,很有可能是別人的替代品,誰能夠證明我是我呢?然而,即使是證明了,誰又能保證邏輯是存在的呢?誰又能保證保證人是存在的呢?即使邏輯是存在的,誰又能保證這個證明不是虛幻的呢?即使保證人是存在的,誰又能保證存在就是真實呢?
虛幻性懷疑占據了我的人生,存在可以感知,虛幻也可以感知,可是怎么劃分呢?我在不知道是真是還是虛幻的世界里不停的思考著這些問題,苦苦的尋找著自己,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個自己,到底是哪一個我代替了原來的我,哪一個我給了我現在的想法。
每一次,在夢的穿插中,都有可能丟失自己,那么,自己的幻想呢?也會丟失嗎?
在多夢的世界里,用心創造真實
室友的言行每次都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看過電影《美麗心靈》之后,我懷疑室友不是真實的,有可能是我幻想的。唯一不明白的是,他說的一些話,確實是我沒有聽到的,或者是我不愿意聽到的。如果是我創造或者幻想的,那么我為什么對自己的世界不知道呢?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么,那么,我還是自己嗎?
或者,我是室友幻想的,是他的世界的一部分。究竟誰才是根本呢?他又是誰創造或者幻想的呢?或者他就是這個世界本來就存在的呢?如果世界是真實的,就應該有不是幻想或者被思維創造出來的人,如果世界是虛幻的,有誰來幻想第一個虛幻呢?對于這兩個問題,我都不能給出正常的答案。對第一個問題,我無法證明每個人,甚至是我自己的真實存在,對于第二個問題,我無法說出這個世界的起點在哪里。
思索,一直貫穿著一個人的一生,至少對于我來說,是這樣的。不管我是否遺失過,我都一直在思索。探求人生的本源,至少從現在來看,是一件出力不討好,卻又不停在做的事情。我也明白,無論怎樣的考慮,世界都是無法找到其本源的,從哪個方向走,最后都是一條死路,世界的本源,不應當是被找到,而是應當被創造。
本源就是源頭,我們總是說,是最開始的那一個,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會發現根本沒有本源。要想尋求本源,就需要重新界定本源,應該可以解釋為一個根本性的源頭吧,這個源頭不一定在事物產生之前,只要可以不停的產生這些事物就可以。如同考古,或者說宇宙科學的研究,所謂的本源也只是我們的推斷,誰能夠保證本源就是一開始的存在呢?只能說,本源可以產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是第一個產生。
既然一切都是我們可以感知的,為什么我們不可以用心來做本源呢?雖然不能說我們用心創造了世界上第一件事或者第一個物,但是現在萬事萬物都在我心,所謂真實和虛幻,有誰可以分得清呢?
愛恨情仇、生老病死,每天都在我們的內心世界演繹著,我們快樂,我們傷悲,不是因為存在,而是因為感知。我們所需要的,只不過是我們所要感知的東西,如同戀人之間的甜蜜,不是因為空間的距離很小,而是因為心的無限靠近。有心的人,即使遠在天涯,也可以感受到那份溫馨與甜蜜,無心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也會視而不見。最有意義的,不是存在的,而是我們認知的。我們在追求人生的本源,歷盡千辛萬苦,卻一無所獲,我們需要的,卻僅僅是那么一點點。我們既然無法保證人生本源的存在,為什么不去自己創造呢?
我們的終極,便是我們自己!
一座白色大院子前面,我在快樂的交談
據說,我轉移了住處。他們說我住在精神病院,一起住的還有我的室友。我沒有去看登記簿上有幾個人,因為看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是絕對的配合治療,因為這樣我也開心,我內心的世界也開心。
我明白,無論景色怎樣變化,我都是在自己的心里。也許,這是我夢境的另外一部分,是因為我需要這么想,可能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所以我才會在這里。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終于明白,我原來是怕孤獨,所以才作了這個夢。世界依舊進行,我已經沒有了家,雖然現實中的家在等待著我回去。
我可以感受到親友的傷悲,我知道,那是因為我自己有著憂傷的心,所以,我的夢境一直憂傷,無論我怎么逃離,可以擺脫場景,卻擺脫不了憂傷。
在這個塵世里,我不停的在幻想,而這個世界卻不允許人去幻想,只允許循規蹈矩的去想象,所以我來到了這里。
我不去理會別人的目光,因為我明白,我內心已經容不下一絲的憂傷。
我快樂的交談,有時候室友在現實中陪著我,有時候在幻想中陪著我,我需要快樂,所以我創造快樂,幻想快樂。既然現實中我無法找到快樂,那么就讓我自己創造。
我無法在快樂中尋找世界的本源,我無法容忍世界原來是這么殘酷,所以,我創造世界的本源。
我無法擺脫生活的陰影,所以,我選擇遺失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做一個干干凈凈的,不讓自己討厭的人。
生活,真的很殘酷,所以,我相信虛幻;正常,有時候真的很好笑,所以我選擇精神分裂。
我選擇這里,不是要逃避,而是要舍棄,為了舍棄之后建立新的美好!
我愛自己的幻想,自己一切的回憶和經歷,也許,他們曾經帶給我無限的痛苦,但是卻帶給我一種新的思維方式,一種新的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