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一篇網絡小說 是關于男職員和女上司 61—76

盛世年華

61炒大炒熱
“葉琳，這件事是不是也可以肯定是……”
    沒等我說完，葉琳已經點了點頭，“是的，應該是他們沒錯。在這之前，他們已經針對集團搞了很多的破壞活動，包括你知道的向世紀暢想派間諜搞破壞。最近的一年來更是變本加厲，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只是企業間的競爭，那么對方這樣就有些不可理解了，這是一種一心想制對方于死地的做法，哪來的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這個重興集團的老總紀巖和我父親有過很深的過節，”葉琳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告訴我這些，但她還是馬上做了決定，  “我聽我父親簡單地和我說過，說他們曾經在二十年前在商場上交過手，后來紀氏一敗涂地，去了國外。現在說來大概是在2000年的時候，A市忽然冒出來一家重興集團，來歷很神秘，好象手里掌握著巨額資金，發展極快，他們所構建成的產業結構和創世紀幾乎一模一樣，先是進入了房地產領域，和創世紀面對面地展開競爭；后來不斷地開辟新的領域，但基本上是創世紀有什么，他們就做什么。現在是我們有五星級的創世紀酒店，重興有興凱五星大酒店；創世紀有購百樂連鎖超市，重興有惠家連鎖超市；我們有創世紀物業咨詢管理公司，重興有重興物業公司；就連我們有世紀暢想，他們也收購了靈智國際。他們是存心在各個領域里打擊我們創世紀，在重興出現后不久，我父親就派人對重興做了調查，發現原來它的老板就是二十年前的紀巖。”

    “……”

    沒想到創世紀的葉雙城和重興的紀巖之間會有這么深的淵源與隱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一段二十年的恩怨演變成現在這樣的爭斗也算不足為奇了。

    “那個紀巖是什么樣的人？你見過嗎？”

    我在想那個重興集團的老板紀巖的年齡應該和葉雙城差不多，以一個五十歲以上的已知天命的人，怎么會用出這么歹毒的招法來打擊對手呢？況且重興集團我幾年前就有聽說過，發展的一直不錯。在我的思想中一直認為，一個心胸狹窄、能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去打擊對手的人，一般來說是不會獲得雄厚的財力支持，更不可能做大做強的，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是這個道理。

    “我沒見過，但聽我爸爸提起他的時候仿佛對他挺尊敬的。”葉琳思忖著說。

    “啊？！”我奇怪。

    “……我說不準，但我感覺應該是這樣的。”葉琳點點頭，肯定地說，“爸爸好象不想讓我知道太多關于過去和紀巖之間的事兒，總是一帶而過，我也不好問。”

    我點點頭，可以肯定，這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我雖然沒見過紀巖，但我見過他的兒子紀續剛。”停頓了一下，葉琳說道。在說出紀續剛這個名字后，我發現她的眼睛瞇了一下，那神情有點象看到了食物里躺著一只蒼蠅。

    說到紀續剛，我突然想起杜元朗曾經和我說過當時靈智國際沒有總經理而是由這個紀氏的大公子紀續剛兼任的，還記得當時杜元朗對他的評價是：很不簡單。于是問道：“他是不是現任重興集團的副總？”

    “是的，我相信現在發生的針對我們集團的這些破壞事件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停了停，她繼續說道：“我從來沒象討厭他那樣討厭一個人，并不是我認為是他對創世紀搞破壞才這么說，而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這個感覺。”

    “……你在哪兒見到他的？”我有些好奇。

    “……在一個不應該見到他的地方。”很明顯地，葉琳不想讓我知道。

    “噢……”我也就不問了。

    即然事情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了，“針對投毒事件，集團接下來準備怎么做？你和葉董對這件事又準備怎么處理呢？”

    “針對這件事，昨天集團召開了緊急會議，會上大家的意見很不統一，除了積極救治中毒者，主張怎么做的都有。我現在心里很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我父親昨天親自主持的會議，在會上一言未發，我還沒和他溝通過，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凡，你覺得這件事情怎么處理好呢？”

    其實剛才在聽葉琳說這些的時候，一個處理投毒事件的方案已經在我的腦海里形成了。如果說在去若水花園以前，我知道集團出現了這種事而提出自己的見解只是一種奉獻的話，那么現在做為集團智囊之一，這已經是我份內之事了。”

    “現在我并不清楚集團方面的組織機構，集團有公共關系部門嗎？”沉吟了一下，我問葉琳。

    “集團沒有。因為各分支機構及下屬企業都有自己的公共關系部，有相關需要的時候，各下屬單位往往自已就處理了，現在集團有關這方面的事物都歸總經理辦公室統管。”

    “噢……”我點點頭，“如果讓購百樂的公關部出來處理這件事份量就太輕了，我認為現在集團必須立即成立一個相應的投毒事件處理小組，展開全方位的危機公關，才能將集團的損失降到最低。”

    “……你說得對！我也這么想呢。”聽我說完，葉琳高興地笑了，“那具體怎么操作好呢？”

    “既然對方想致我們于死地，那么我們就來個至于死地而后生。他們可能在想，此時此刻我們先是會千方百計地壓制消息，然后找借口推托，再就是超市打廣告搞活動消除影響。我們偏偏不那么做，那樣只能是上了他們的圈套。”

    “……那該怎么做呢？”葉琳急切地問道。

    “取得相關單位及部門的配合，主動出擊。把投毒事件炒大炒熱。”我一字一字地說。

62我的禮物
  “啊？！”這個應該是葉琳沒有想到的，驚訝溢于言表。然而，看著我的眼睛，她漸漸地露出了笑意，“嗯，我相信你一定有了成形的想法了。這樣吧，我們不說了，明天我和爸爸說一聲，派司機接你到若水園來，到時一起談吧。”
    “也好。”我笑著點點頭，“今天也已經很晚了，你一定很累，早點回家休息吧。”

    “嗯，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憂心。老爸上了年紀，可每天工作的時間很長，這樣操勞下去，我擔心他的身體。這次我從英國回來，老爸并不支持，他是希望我先完成博士學業的。我是從集團的那些我稱作叔叔、阿姨的高管那里得到公司最近的情況執意回來的。”說這話的同時，她看著我的眼睛，“這段時間多虧有你幫我，否則世紀暢想的事兒就得把我纏住了，那樣一來，在集團方面，我可能根本幫不上老爸什么忙了。所以我要謝謝你！”

    聽著她誠懇的道謝，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看著她美麗的臉龐，我卻忽然想逗逗她，“葉總，別光說謝好嗎？最好有點實際行動才好啊。”我看著她狡黠地笑了。

    葉琳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但馬上笑著說道：“這個當然，公司會發獎金給你的，而且會令你滿意。”

    “我不要獎金。”我搖了搖頭。

    又是一愣，葉琳奇怪了，“那你要什么獎勱呀？”

    “你應該知道啊……”我知道我現在臉上的壞笑足以讓她明白我的意思了，果然，她的臉騰地紅了，咬著嘴唇故作生氣地看著我，“你想得美……”

    “呵呵……”我笑了，葉琳的羞態是自然而純凈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在我的記憶里保存很久。就這樣看著她，我的目光追逐著她的，她避不開只好回視，我們的目光立即糾纏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能分開。

    很久，我想起了回家時給她帶的禮物，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兩個精致而古樸的盒子，擺在桌子上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什么呀？”

    “禮物。小盒的是你的，大盒的是葉董的，打開來看看。”我笑著說。

    “噢？”葉琳的臉上綻開驚喜，拿起了那個小盒子，先是前后翻看了一下，然后撥開前面的插扣，慢慢打開來。

    “好漂亮！”葉琳驚贊了一句，從盒子里面拿出來一條玉石編成的手鏈，興奮地看著我。

    看著她，我心下感動，她的高興與興奮是從心底里發出的，毫不做作。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手鏈從價值上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帶上試試看。”我向她點點頭，說道。

    “你給我帶。”她放下盒子，撒嬌似地把右手里的手鏈伸到了我的面前，笑著說道。

    “……”求之不得，我拿起她手里的玉石手鏈，握住她纖長的手指，在那一瞬間，她似乎輕顫了一下，然后就任我握著。我慢慢把手鏈套在她的右手腕上，同時把手鏈上的環扣拉緊。這條手鏈雖然不是很貴，但卻是我花了很長時間，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的，幾顆玉石都是那種看上去很純凈的顏色翠碧的緬玉，雕功很好，晶瑩剔透，此時映襯在她那纖細白晳的手腕上，顯得格外漂亮。

    “好美喲。”她抬起手來左看右看，同時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感激地看著我。我心陶醉。

    “還給我爸帶了禮物呀。”欣賞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看桌面上的大盒說道。

    “是的，是一對玉石健身球。”我點點頭。

    “這樣吧，這件禮物明天你來若水園的時候，親自送給他吧。”葉琳想了一下，笑著說。

    “好的。”

    周三上午九點，若水園的司機小張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公司樓下，隨時可以出發，我說知道了。

    昨天葉琳說是要讓司機到家里來接我的，我說一是他沒來過，找起來不方便，二是公司里的工作我需要安排一下，還是到公司來接我好了，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今天早上我是八點半到的公司，把今天上午要做的一些事兒一項項列出來，需要我親自處理的，我一一打電話重新和對方約過時間，而不需要我親自處理的我都交給了梁山，讓他按照我的意思辦理。最近我對梁山的觀感越來越好，這個小伙子不但工作積極肯干，而且非常聰明，有很多事情幾乎一點就透，工作上有了他，我感到得心應手。

    九點十五分，我下樓上了小張的車，直奔若水花園。

    九點半，車子到達了若水花園的大門處，小張和上次葉琳帶我來時一樣，對著不知道什么地方揮了下手，鐵門無聲地開啟了，雖然這附近看不到一個人，但我想這里的安保系統絕對是一流的。

    進了門之后，車子沒有開到樓前，而是在花園里停下來，我下了車看到葉琳笑著向我走過來，而在她身后榕樹巨大的冠蓋下，葉董坐在精致的鐵藝木桌前，笑著向我點頭。

    葉琳陪我走過去，“葉董好。”我向葉董深深點了一下頭。

    “你好。”葉董微笑著向我伸出手來。我握住。他的手溫暖有力。

    “請坐。”

    “謝謝。”我坐下來，從包里拿出禮物遞過去，“葉總，這是十一黃金周我回家休假時為您選的一件禮物，一點心意，希望您能喜歡。”

    “呵呵，是嗎？我可是好久沒有收到禮物了呀，”葉董笑著說，同時掃了葉琳一眼。

    “老爸，你什么意思啊，是怪我這段時間沒給你買禮物嗎？”不愧是父女，葉琳從一個眼神中就解讀了葉董的意思，我不禁笑了。

    “呵呵，不怪你，這段時間你是太忙了，顧不上嘛。”

    “這么說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葉琳笑了，同時看了我一眼。

    “我來看看是什么。”葉董饒有興趣地打開盒子，把里面的鍵身球拿了出來。

    “嗯，好。”在手里轉了幾圈，他把玩著，然后看著我笑著說：“謝謝你一凡，讓你破費了。”

    “哪里，到是買的時候選了很久，怕您會不喜歡。”

    “我很喜歡。”葉總點點頭笑了，“這對球很合我的眼緣兒呢。”說著把球放到了盒子里，把插扣劃上放在一邊，“我收下了。”

63來勢洶洶
  “一凡，吃點水果吧，”葉董指著木桌上的各色水果說道：“都很新鮮的。”
    “謝謝葉董。”葉琳剝了個蜜桔遞過來，我接過來吃了后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看著葉董說道：“葉董，昨天集團購百樂超市發生的投毒事件我聽說了，而且也看了今天的A市日報和晚報，都有了相關的報道，雖然沒看到但聽公司的同事說電視臺早間新聞欄目也報道了這件事。”

    “是的，剛才購百樂超市的總經理給我打過電話了，說現在超市里已經沒有了顧客，門口已經擠滿了前來退貨的人。”葉董平靜地說道，不愧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人，有一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定。

    “據說那中毒的十七個人已經聯名起訴了購百樂，”葉琳接著說道，“還有就是，中毒者的家屬竟組織起了一百多人，現在就在購百樂門口靜坐示威，看來不給個說法不能散呢。”

    “不是已經及時送到醫院救治了嗎？”我皺了皺眉。

    “是的，所有的花費都是我們出的，而且沒有人有生命危險，昨天這些家屬們還不是這個態度的，一夜之間像是全都變了。”葉琳低沉地說道。

    “是不是有人在刻意組織挑撥呢？”我沉思著，抬起頭看了看葉琳，“他們這些人到超市門口去靜坐的目的是什么？”

    “說是要求超市先發給每個人五萬元的慰問金。”葉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葉董說道。

    “嗯，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給我們制造麻煩，”說著，我抬起頭來，“葉董，您怎么看？”

    “是的，這是很明顯的。一凡，聽小琳說你對這件事有自己的一些見解，說來聽聽吧。”

    “好的葉董。就這件投毒事件和大前天發生的創世紀酒店著火事件來分析，我認為對方的目的似乎不是單純的因為對創世紀集團仇視而簡單地進行破壞而已，而是一方面在有意把握著破壞的尺度，似乎并不想創世紀受到太大的損失，另一方面，充分地利用這些負面消息產生的影響，著重打擊創世紀的聲譽。對方似乎在人為的制造某種壓力，達到一個相對來說更為隱蔽的目的。從這次的投毒事件中對方不惜使用這種嚴重違法，一旦被抓將被判以重罪的手段來看，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一定很不簡單。”

    字斟句酌地說完這番話，我感到葉雙城已經為之動容。但他并未說話，葉琳似乎有點不太明白，“不想創世紀受到太大的損失？”

    “是的，如果是單純地破壞，對方完全可以做得再嚴厲一些，比如說投毒事件，反正已經投了，如果投的毒再劇烈一些的話，一定會造成中毒人死亡，那樣的話，對購百樂超市形成的打擊將是致命的。”我看著葉琳，點點頭說道，“而對方并沒有那么做，而是在事情出來后開始大做文章，包括組織中毒人家屬集體靜坐，這是刻意在制造一種新聞效果，想通過這件事在短時間內把購百樂搞臭，但我想，他們的醉翁之意并不在此。”

    “那對方的目的會是什么呢？”葉琳不由自主地問道。

    “我現在還不清楚……”

    “他們的目的是吃掉整個創世紀。”一直若有所思的葉雙城忽然說道。

    我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作為一個智囊，一個策略者，必須盡可能地掌握各種情況，甚至和最高決策者保持一致，只有這樣才能給出行之有效的策略方案，葉董既然肯聽我的意見，那么，告訴我有關情況是對我的一種尊重，更是工作需要。

    “一凡，相信小琳和你提過重興集團的事兒吧。”果然，稍微停頓了一下，葉雙城說道。

    “是的，據說重興的紀巖和您是二十年前的商場宿敵？”

    “……我和他只能算是故人，也許他把我當做宿敵吧。雖然現在雙方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況，但我卻沒有把他當作敵人。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會癡念不斷，卷土重來。”葉雙城神態蕭瑟。

    “故人？”我和葉琳都對他的這個說法表示不解。

    “是的，那個世界上的一切皆因緣起，又因緣滅，雖然廣結善緣一直是我之所求，但有些惡緣卻也是避無可避的，比如現在的創世紀之與重興，就是一段惡緣的結果。……紀巖和我本是大學的同學。”

    “啊？”聽到這句話，我和葉琳都大感驚訝。

    葉雙城點點了頭，“我們本來是要好的朋友，后來因為……一件事反目成仇，不再往來。八十年代初的時候，我辭職下海，踏入商界，一次機遇讓我得以承包了A市當時很有名的購百樂百貨商店，也就是現在的購百樂連鎖超市的前身，在那里我賺到了創世紀的第一桶金。”

    “爸爸，這件事我聽您說過，難道就是在這時候和紀巖展開商戰的嗎？”葉琳問道。

    “是的，就在購百樂的經營如火如荼的時候，它對面的惠家商廈也被人承包下來，承包人就是紀巖。他和我一樣，辭職下海經商。雖然時間比我稍晚一些，但因為之前一直在政府部門上班，有很多人脈關系，所以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很快積累了一定的資金。也許是看我在購百樂干得不錯，他也殺入了零售業，這本來無可厚非，但他偏偏把址選在了我的對面。

    本來購百樂和惠家這兩家商廈都在A市比較繁華的商業街上，只要各自經營好自己的生意應該都會有一席之地，但好像紀巖心里還憋著那一口氣，一心想打敗我，所以在經營上處處與我為敵。當時，他也確有打敗我的條件，惠家當時的規模要比購百樂大。”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葉董停下來喝了口水。

    “那后來呢？”葉琳急切地問道。

    “那段時間應該算是我在商場上最兇險的一段經歷了，如果當時我被紀巖擠出了購百樂，那一定會一蹶不振，可能再無翻身的機會了。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更加上當時還很年輕，血氣方剛，怎么可能輕易讓對方打敗呢？于是開始想方設法與對方開展競爭。有一段時間簡直就是在血拚呢，當時有段時間曾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很多顧客手里拿著買家電的錢出了購百樂就進惠家，然后再回來，才就是不買，因為那時雙方的價格幾乎就是針對對方制定的，甚至有時一個小時就會變一次。而我們也就是那段時間結怨結得很深。”

    “拚價格在商業競爭中并不是好辦法。”看到他停下來，我點點頭說道。

    “是的，但當時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剛召開不久，中國正在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經濟發展處于百廢待興的時候，像這種經營管理方面的經驗可以說大家都不熟悉，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后來我看到這樣不行，一段時間的惡性競爭下來，已經傷了元氣，于是不再和他打價格戰了，而是把所有的商品按照實現一定的利潤來順加定價，然后在服務和售后上大下功夫，當時我要求我的員工和干部，讓他們必須做到在幫顧客選購商品時就像在幫自己的親人選購商品一樣，并率先在A市的商業界開展為售出的大件商品實行三包。這種視顧客為親人的做法漸漸為購百樂贏得了很多的顧客。

    當時紀巖的惠家則在這方面做得不好，這可能和他官倒形式的起家有關系。等他醒悟過來再去模仿購百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后來，購百樂在A市率先將自己改造成超市，并施行了CI導入，從此生意就愈加火爆起來，每天從早到晚，顧客盈門。等購百樂開到第三家連鎖店的時候，惠家倒閉，紀巖也就從此銷聲匿跡了。”

    在葉雙城說這段往事的時候，我和葉琳都聽得非常認真。說起來也是，八十年代初我才一兩歲，而葉琳可能還沒有出生呢。

    “幾年前第一次聽到重興集團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沒在意，”停頓了片刻，葉雙城接著說道：“后來看到隨著不斷發展，重興集團的產業結構漸漸和創世紀一模一樣時，我就感覺應該是紀巖回來了，做了一下調查，果真如此。”

    “那這幾年來，創世紀和重興在商場上有過沖突嗎？”對于兩家的恩怨我一直是聽到的情況，我問。

    “是的，”葉雙城點點頭：“開始的時候，我知道重興的老板是紀巖，懷著多年前對他的一點愧疚之情，所以一直是能忍則忍，一般不和他正面沖突。后來我發現重興幾乎是貪得無厭得寸進尺，我也就不再忍他而是在各個方面和他展開了競爭。

    這次重興來勢洶洶，好像有很雄厚的資金支持，和創世紀的正面競爭未落下風。與此同時，他們不斷地使出一些見不得光的下三濫手段來打擊我們，還是使創世紀陷入了被動。由其是最近兩年我發現，他們在暗地里收購創世紀的股票，這樣一來，重興的目地就很明顯了。”

    “爸爸，那現在的情況怎么樣？重興掌握了多少創世紀的股份呢？”看來也是第一次聽到葉雙城說到這些情況，畢竟是年輕女孩，葉琳看上去有些焦慮。

64臨危受命
    “創世紀的流通盤不大，而絕大部分的法人股都在我們葉家和跟我一起打天下的你的叔叔伯伯們那里，所以在集團的經營權方面，紀巖他們暫時還掀不起什么風浪。”葉雙城看了看葉琳又看了看我，“現在我所擔心的，是重興通過這次投毒事件制造輿論，操縱股價從中牟利。不能讓重興把創世紀當作他們的自動提款機，我們要對那些中小股民負責。”
    “是啊爸爸，投毒事件的消息出來后，創世紀的股價一定會下跌吧……”

    “今天早上股市開盤就已經跌了，我已經安排資金護盤，相信短時間內他們還得不到什么好處。但這樣并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必須盡快妥善處理這次投毒事件，消除影響，否則將會越來越被動。”葉雙城微微皺了下眉說道。

    “還有就是，購百樂的主要競爭對手就是重興的惠家連鎖超市，這樣一來，借這次投毒事件對購百樂的打擊，重興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的，這樣一來，會在消費者的心里形成陰影，在今后的競爭中購百樂必將處于下風，損失將不可估量。”葉雙城點頭認同我的這一分析。

    “一凡，你把你對這件事如何處理的想法和我爸爸說一下吧。”

    “好的。”  我向葉琳點點頭，然后轉過頭看著葉雙城，“葉董，我認為集團在這種情況下，必須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來處理投毒事件，展開全方位的危機公關。”目光炯炯，我沉穩地說道。

    “嗯，你繼續說。”葉董微微點頭。

    “目前，在沒有找到投毒者的情況下，公眾及中毒者的矛頭都指向創世紀，這也正是這次投毒事件策劃者想要答到的目的。雖然，對創世紀來說，出了這種事最好的辦法是讓媒體保持沉默，但現在這已經是不可能了，而且對方也不能讓我們壓制住消息，一定會推波助瀾。所以，在這方面，集團不必再去下什么功夫，任由媒體采訪報道好了。

    之所以要立即成立一個危機公關機構，一是在面對媒體、面對公眾的時候，可以把握住宣傳口徑的一致。這樣，就不會因為無組織及草率而給媒體和大眾落下口實。更可以有效地防止那些別有用心者以此事件為突破口進行動機不良的行為，給集團造成更大的損失。二是通過這個機構，快速取得與消費者、公眾及媒體良好的溝通交流，制定出解決投毒事件的策略，分步驟地實施行之有效地處理，求得事件的盡快解決。”

    聽我說完，葉雙城思忖著輕輕點頭，“很好。一凡，你把你的解決策略說來聽聽。”

    “好的。我認為這件事既然已經全面暴光，那我們索性就來把它炒大炒熱！”

    “噢？”葉雙城可能沒有想到我會有這個想法。葉琳昨天晚上聽我說過這個意思，但并不知道我具體是怎么想的，兩個人齊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

    “是這樣的，消除這次投毒事件將對集團造成的負面影響，挽回公司聲譽，恢復消費者、社會、政府對我們的信任是處理好這件事的關鍵所在，”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身心有一種微微的興奮感，每當面臨一些重要事件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出現。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它會讓我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將要面臨的事物中，思維也更加敏捷。

    “如果我們處理得當，有效地利用了這次機會，那么，不但可以實現這一目標，而且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使集團的形象得到提升。那樣，不但挽回了集團的損失，更能有效地打擊對手，變不利為有利。”

    “那應該怎么做呢？”葉琳急問。

    “我們首先需要把這次和投毒事件有關的飲料及酸奶的生產企業、中毒者家屬、及購百樂超市的管理者，A市公安局的這次投毒案的專案組負責人召集在一起，召開一個全媒體的記者招待會，把這次投毒事件詳細地通過媒體報道出來。

    ……這其中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對公安機關暫時不要提供任何破案線索，至于創世紀和重興的過節，更不要提及。”

    “……為什么？”葉琳忍不住問道。

    “好辦法。”葉雙城聽到這兒微微笑了下，“小琳，讓一凡說完，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對方這么卑鄙，那么這時候我們也不妨用點手段，一來我們需要這樣做，二來也讓對方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我們先聽取一下公安局負責人對這件事的看法，最好這次投毒事件能被他們認為是一次類似在全球范圍內發生的恐怖事件。這樣的話，那么，被投毒的將不僅僅是我們購百樂超市，全市范圍內的超市都有可能被投毒。

    這是處理好這件事的關鍵所在，但也并不難辦到。如果公安局的負責人沒有在新聞發布會上提及這樣的話，那么我們不妨就在新聞發布會現場提出來這個問題來引導公安局的負責人做出回答，也算是我們集團本著對全市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負責的一種態度，提醒市民，注意防患于未然。我所說的用點手段就是指這個。”

    “啊，我明白了，這樣一來，公眾的矛頭就不會一直指向我們，而會對所有的超市都會產生類似的購物不安全感了。”  這時已明顯地看得出葉琳的興奮了。

    “是的，與此同時，還有幾個重點我們也必須一一注意做好：一是我們要盡力安撫中毒者，要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在沒有抓住罪犯之前，這些中毒者的損失由我們集團全部承當，并且負責到底，以充分表達出創世紀集團是大度的、充滿愛心與責任感的；

    二是宣布在所有的購百樂超市大力加強安保措施，并請公安局派出反恐人員進駐。”

    說到這里，我笑了笑，“其實為了破案，公安局一定會這么做的。這本來不應該公布出來。但我們既然知道對手是誰，而且對方也不會傻到去購百樂進行二次投毒，所以公安局的這種蹲點布防基本上是沒什么用的，索性我們再來借用一下，這也算是我們耍的手段之一吧。”

    葉氏父女聽完如此說，也都微微笑了一下。

    “三是我們要向全市的超市發出一個倡議，那就是倡議大家本著對大眾生命財產負責的態度，都來進行一次自檢，防止再有被投毒的商品被消費者買走而危害到消費者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

    四是我們要求所有的媒體對我們處理投毒事件的全過程進行跟蹤采訪報道。這樣，不但能看出我們對公眾負責的誠意，同時，既然是不花錢的廣告，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我的話說完，葉雙城看著我點頭微笑，而葉琳則非常高興，看著我的眼睛含情脈脈，我看了她一眼馬上轉開頭去。葉董是老姜了，我可不想讓他看出來我當著他的面兒，由其是在談工作的時候和他的寶貝女兒眉來眼去。

    “那就事不宜遲、馬上成立這個危機公關小組吧，也好盡早開展工作，你說呢爸爸？

    “是的。”葉雙城點點頭，“我估計集團的董事們現在已經在找我了，下午我會召開董事會議商討這件事同時提出處理意見。”

    “那由誰來負責這次的危機公關呢？集團辦公室盧主任？還是董事會的潘秘書？”看來葉琳也是個急性子。

    “不，我已經有人選了，”葉雙城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用手指了指我，“就是他，任一凡。”

    “我？”這可是我沒有想到的。

    “是的，是你。”葉雙城微笑著向我點頭，“你完全有能力做好這件事情，我相信你。”

    “是啊，一凡，本來策略就是你制定的，你對整個處理方案最為清楚，你來操作當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葉琳當父親說完，恍然大悟地說道。

    “……但世紀暢想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是我不肯接受，而且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還是稍微矜持一點比較妥當，這件事必竟不是發生在廣告公司，如果由我來處理的話，那我就算是介入了偌大的創世紀集團的事物。而對于創世紀集團，水深到什么程度我心里一點數也沒有。

    “嗯，一凡，我知道你現在的工作很多，這和你的工作太具體了有關。其實最近小琳向我提過，要升任你為世紀暢想的副總，我也基本上同意了。之所以沒有很快認命是想等世紀暢想的改革成果進一步顯現出來、得到世紀暢想和集團方面的普遍認可再說。

    這次投毒事件事關重大，就像小琳說得，你現在是處理這件事最合適的人選。這樣的話，世紀暢想那邊的工作你就暫時放一放，先交給別人去處理。而你來集團這邊，集中精力把投毒事件處理好。”葉雙城的話聽了讓人非常受用，這是一個能夠深刻體會下屬感受的領導。而且說話語氣極為到位，甚至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按照他的話去做。

    “好的。”我看著葉雙城，認真地點了點頭。

65董事會議
“下午召開集團董事會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參加，我會把你介紹給集團的董事們，并宣布由你來處理投毒事件。”葉雙城看著我點點頭說道。
    “還有，爸爸，一凡以什么身份去處理這件事呢？”葉琳問。

    葉雙城想了想，“……這個我自有安排。”

    下午的董事會議將在創世紀大廈二十二層、創世紀集團總部召開。創世紀大廈是創世紀集團的產業，一幢二十五層的現代化建筑，坐落在A市著名的中心商圈，集團總部及很多機構、下屬企業都在這里辦公。

    按照葉董的意思，葉琳將協助我處理投毒事件。也將一同參加下午的董事會議。所以，在和葉雙城談過之后，葉琳開車，我們先行離開若水花園，直接返回了創世紀大廈。

    上車之前葉琳問我：“一凡，你說這件事接下來會怎么發展呢？”

    “我想，這件事會很快驚動到市政府。”我想了想說道。

    在車上，除了含情脈脈地對望和會心地微笑外，葉琳還問我這次臨時危機公關小組的人員該如何來配備，都準備用些什么人。看來經過老爸這次對我的問計，葉琳對我產生了除了信任之外的依賴感。我說暫時還沒有想好，等到了公司我們再具體研究一下吧。

    回到世紀暢想后我先找來了杜元朗，和他簡單地說了一下現在集團的情況，然后把手頭急著要做的工作都移交給了他。杜元朗回到世紀暢想之后，工作一直很出色，尤其在公司進行“減負”工作時主持善后小組，展現了除業務能力之外的良好的溝通能力，在處理公司事務上有一種老到的成熟感，事情交給他去做我是比較放心的。

    葉琳沒有和我一起回世紀暢想，而是先去了集團那邊。中午時回來到了我的辦公室，通知我下午的會議二點召開，之后我們邊吃盒飯邊甄選公關小組的人選。

    初步選定的小組人員有：我、葉琳、購百樂超市總經理連尚全、超市保安部長崔志勇、集團辦公室主任盧永民。除了我和葉琳，其它我并不了解的三位據葉琳說都是在創世紀集團被葉雙城委以重任多年的老臣子了，都是很有能力的干部。在人選定下來之后，葉琳微微思忖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一凡，投毒事件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面對各方面的人和部門也多，五個人是不是不太夠呢？”

    “……人不必太多，多了恐怕會在對外口徑上難以保持高度一致，反而容易出差錯。”我想了想說道。

    “下午開完會后，第一件要處理的應該是中毒者聯名訴訟和在超市門口靜坐的事吧？”

    “是的。”

    “一凡，如果這樣的話，我覺得小組人員至少還得增加一到兩名。如果有必要和中毒者家屬一對一的溝通的話，現在的人員就太少了。”

    葉琳說得有道理，這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嗯，那也好，你認為集團里還有誰比較合適呢？”

    “我看讓錢娟來吧。”葉琳想了一下說到。

    “錢娟？……好吧。”

    在葉琳提議讓錢娟也參與到公關小組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自從上次我提出“減負計劃”在會上遭到葉娟的反對之后，我覺得葉娟最近好像變了，……她表現出了對不在自己工作范圍內的公司工作過于熱情地關注。

    曾獨自思忖過，我在會上提出的“減負”計劃，從個人利益上來說，和錢娟的關系并不大，但她的發言卻是最多最具有“抵抗力”的。我曾經想過，是不是因為錢娟對我的方案提出質疑而令我對她心生反感，但被我否定了。其它更尖銳、更能被看破私心的人的話我都沒去在意，何況是她呢？

    下午一點四十分，我和葉琳乘電梯直上二十二層。雖然在世紀暢想工作了四年多，但來集團總部卻只有寥寥的幾次。電梯門打開走出來，我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三名精干的保安人員。這二十二層完全是獨立的辦公空間，保安工作做得非常嚴格，如果介紹和通知，陌生人是根本進不來的。

    葉琳和門口的三名保安打過招呼，問他們葉董是不是已經來了，再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帶著我走進了裝修考究的辦公間。

    葉琳帶著我快步穿過人不多的公共辦公區，直接來到了一個透明玻璃墻的辦公室，一個高個的漂亮辦公女郎站起來笑著對葉琳說：“葉副總您來了，葉董在里面。”

    “嗯。”葉琳朝她笑著點點頭，帶著我來到里面一扇包真皮的豪華對開門前輕輕敲了敲，然后推開走了進去。

    葉董正在辦公的座位上接電話，看到我們進來示意讓我們坐在他辦公桌前的兩個會客椅上，在一連說了幾個好之后，他放下了電話。

    “這次的投毒事件已經驚動了市政府，剛才是市領導打來的電話，督促我們務必安撫好中毒者及其家屬，并積極配合公安局破案。”葉雙城靠坐在椅子上，語調平靜地對我們說。

    我和葉琳對看了一眼。“爸爸，我和一凡已經把工作小組的成員選好了，您過下目，看看行不行。”說著，葉琳把一張名單遞給了過去。

    “嗯，可以。”葉雙城看完，點了點頭，然后抬起頭看著我，“一凡，下午開會的時候，我會宣布任你做我的特別助理，全權處理這次投毒事件。”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葉董這么安排也是順理成章的。一個大型企業集團的危機公關組的組長，處理下屬超市被投毒、已經驚動了市政府這么大的事兒，如果在集團里沒有一定的職位，是說不過去也是不會令人信服的。但我也明白，這只是一個虛職，只不過為了這次事件而做的臨時任命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看了看表，葉雙城說道。

    當來到會議室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很多人。

    和世紀暢想的會議室相比，集團的會議室的裝修要豪華得多。巨大的會議桌多可鑒人，所有的椅子也都是真皮的豪華座椅。進來后，我發現手機的信號已經沒有了，知道這個會議室已經加了無線信號干擾，以使會議不會被與會人員的來電所打斷。

    在進入會議室的時候，葉董就一邊和已經坐在座位上的人打著招呼，一邊走到會議室的起首的位置坐下。葉琳坐在他的旁邊，而他示意我坐在他的另一邊。

    我坐下后，發現這些已經坐在座位上的五個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我，這也難怪，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一個看上去很年輕又沒見過的人和董事長兼總裁一起來開董事會還被示意坐在身邊，對創世紀這些集團董事們來說，當然是會有些奇怪的了。

    “各位，這次的投毒事件可以說讓我們創世紀集團非常被動，今天上午，在座的董事們也都給我打過電話，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樣的。今天找大家來，就是要研究出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案。”葉雙城先掃視了在座的人一下，然后平緩地說道。

    “老葉，這次又是重興紀巖那個王八蛋搗的鬼吧？”會議桌左手第一個座位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大男人說話了，聲如洪鐘，尤其這句話還是帶著勁說的，一句話說完，整個會議室都在回響他的聲音。顯然，重興在這之前對創世紀的打擊已經讓這些創世紀的大股東們非常氣惱，這次又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件，當然是他們不能接受的。這個胖大男人顯然是那種性格豪邁、不拘小節的人物，除了宏亮的嗓門，他的寬臉、蒜鼻、厚唇也全都說明了這一點。

    “肯定是他，這個混蛋現在竟然使出這么下三濫的手段，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右手座第二個看上去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也顯得非常氣憤，緊接著說道，“葉董，我們這次絕不能輕易放過他，一定要讓他也付出應有的代價。”看來，在這個五個人的董事會中，他算是最年輕的一位，西裝筆挺，襯衫及領帶搭配的很協調，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講究生活品味的人。

    “葉董，現在我們創世紀購百樂在A市的八家連鎖店幾乎都已經沒有顧客了，這樣下去損失不可估量。另外，創世紀的股價跌的很慘，我們現在的可以用來護盤的資金也已經不多了。”說這話的是會議桌右手第一個座位上的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男人，我看他也是這個董事會里年齡最大的。他看上去應該是謹小慎微的那種人，身體瘦弱，一臉的皺紋，穿著一件一看就是地攤貨的已經很舊了的藍格夾克，說話慢聲細語。

    葉雙城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并沒有說話。等這個人說完，他把目光投向了左手第二個座位上的那位看上去四十五、六歲的女士。

66力排眾議
“是誰干的，出于什么目的，這些暫時可以不去考慮。因為如果是有人故意在這么做，那么這將是我們防不勝防的。這些人有可能在這次事件過去之后，再次使用同樣的手段來搞破壞。所以，既使我們不急，公安機關也不會允許這樣嚴重的投毒犯罪行為重復發生。我覺得目前的緊要工作還是想想如何把這已經發生了的事件妥善處理好，使集團的損失降到最低。”看到葉雙城看著自己，那位女董事說道。

    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這位女董事看上去風韻猶存。從她說話不緊不慢的語調，平靜而微露銳光的眼睛來看，我覺得她屬于那種理智大大超越了情感的人。這種人往往在任何時候都會保留著清醒的頭腦，不會讓自己陷入一點點的困惑之中。

    葉雙城聽過她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幾個人笑了笑說道：“我同意馬董的意見。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開門做生意，遇到這種事情在所難免。現在我們大家來討論一下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吧，各位認為呢？”

    “老葉，弟兄們一起打拚這么多年，算是出生入死過來的，你怎么這時候了和我們說話還這么客氣？你是頭，你就說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好了。”胖大男人放下夾著雪茄的手，把嘴里的煙霧噴出來，瞇著眼睛大聲說道。

    “是啊葉董，你是總裁，你就說吧，現在該怎么做。”其他兩個男董事隨聲附和，女董事也點點頭。

    坐在旁邊看到現在，我算是大概了解了集團董事會的一些情況。集團的董事，加上葉董一共是五位。看來這些董事們都很信賴葉雙城，相互之間也是團結的。我還不清楚別的人，但從剛才說的話來分析，那位年長、穿藍格夾克的男董事似乎在集團內任職，如果是的話，應該是和集團的財務工作有關。

    還有一點令我感嘆的是，如果把這些董事們放到人群之中，應該不會被人認為他們有什么格外的與眾不同之處，但我知道，既然能坐在創世紀集團董事的位置上，那么，這里的每一個人應該都是身家最少幾個億的富豪。

    “消除投毒事件將對集團造成的負面影響，挽回公司聲譽，恢復消費者、社會、政府對我們的信任是處理好這件事的關鍵，我們必須馬上著手。”聽了他們的話，葉雙城點點頭，神色鄭重地說，“同時，必須引起我們注意的是，這件事也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提示我們集團正在遭到來自某些方面的懷著不可告人目的的人的惡意攻擊。

    以前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但象這次投毒事件這么明目張膽、無法無天的還是第一次。所以，現在我想提醒大家，要對這件事及未來有可能發生的其他類似事件給予高度重視，以使集團各單位、各企業的工作得以正常有序運轉。請辦公室盧主任即刻起草一份文件，下發到集團的各部門單位，提醒大家對各自的安保工作進行認真的自檢，目的是發現漏洞和存在的隱患，以便及時整改。”

    說完，他看著坐在會議桌遠處一點的一個四十多歲、帶著金絲眼鏡、顯得精明干練的中年男人。盧主任正在記著什么，聽到葉雙城的這番話，抬起頭來點了點說道：“好的葉董。”

    參加這次會議的，除了葉雙城、四位董事、葉琳和我之外，還有這位盧主任、我見過面的葉董的女秘書。另外還有三位也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我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是誰。

    “至于這次投毒事件的處理，我已經有了一個基本想法，召集大家來開會，就是要和大家說一下這個。”安排完了盧主任的工作，葉雙城接著說道：“這件事，已經不是購百樂超市能夠自行解決的了的，需要由集團出面才行。我準備抽調若干相關人員，以集團的名義，成立一個投毒事件危機公關小組，專門來解決這件事。”

    “對呀，這對。”年長穿藍格夾克的男董事聽完葉雙城的話，首先點了點頭，“現在所有的媒體全都在報道這件事，A市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媒體的力量可真是太大了，一夜之間創世紀的購百樂幾乎成了眾矢之的，如果這個聲譽挽回不了，那恐怕……”他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那么葉董，這個小組都有哪些人組成呢？”那位四十多歲、衣著考究的男董問道。

    “小組成員一共有六人，除了世紀暢想的辦公室主任錢娟之外，其余的都在座。”葉雙城向他點點頭，環視所有人說道：“我已經讓人通知錢娟一會兒來集團開會，在這個會議結束后，小組將馬上開一個碰頭會，布置一下后立即開展工作。

    “老連，”葉雙城看著坐在盧主任旁邊的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人說道：“你是購百樂的總經理，熟悉情況懂政策，你要參加。”

    “好的葉董。”這位連總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沒睡好覺的原因，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還有就是，從他皺得深深的眉頭中就能看得出他有多么著急。

    “崔部長，”葉雙城看著連總旁邊的一位四十多歲、給人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的男人說道：“你是超市的保安部負責人，這個小組必須有你。”

    “是葉董。”這位崔部長估計是軍人出身，回答的干脆利落，就象是軍人在接受任務。

    “盧主任，集團的對外事務一般都是由你出面的，所以這個公關小組需要你。”

    “好的葉董，請您放心。”盧主任點點頭，他好象知道自己肯定是這個小組的成員，已經做好了回話的準備了。

    “還有就是葉琳副總裁。”葉董說完我才知道，葉琳現在在集團的職務竟是副總裁。

    “那還有一個人呢？”問這句話的是那位女董事。

    “是的，”葉雙城點點頭，“還有一個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這位年輕人，現任世紀暢想策劃創意部總監的任一凡。”說著，他轉過頭看著我，示意我和大家打個招呼，我整理了一下西裝站起來，環顧四方說道：“各位董事、前輩大家好，我是任一凡，葉總讓我來參與危機公關小組的工作，能認識各位我很榮幸。”說完，微微鞠了一躬后我坐下來。

    與會的人在葉雙城公布危機公關小組名單的時候，大概已經想到我將是這個公關小組的人員之一。雖然以前不認識我，但我必竟是世紀暢想的策劃部總監，而這個部門一向都是集團的智囊機構，所以我在這個小組的名單里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所以，聽過后，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這沒什么特別的，很正常。

    然而，接下來葉董公布出來的消息卻讓他們有大跌眼鏡的感覺。那是因為大胖董事聽罷點點頭，然后問道：“小組成員沒問題，除了這個叫任一凡的年輕人我不了解之外，其它人的能力沒說的，都能獨當一面。但這個小組也不能個自為戰吧，必需要統一行動，所以，由誰來負責呢？”

    “這個小組的負責人是任一凡。”葉雙城看看了那個大胖男人，然后面對大家說道。

    “啊？！”這明顯地出乎大胖董事的意料之外，他愣住了。看看葉又看看我，有點不相信的感覺。

    其實何止是他，在座的除了葉琳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訝的表情。

    “任一凡？策劃總監？是不是就是最近在世紀暢想提出客戶刪減計劃的那個人呀？”那位女董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葉雙城問道。

    “就是那個做了四年員工，因為最近為世紀暢想贏得了英國朗星公司的業務而被提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嗎？”這是那位衣著講究的男董事問的，只是我聽得出來，他的語氣里有一些不屑的成分。

    “是的，”葉雙城點點頭，說完轉過頭看著我，“一凡，在座的各位董事及集團領導你可能大多數還不認識吧？”

    “是的。”

    “那好，就讓葉琳副總裁先給你一一介紹下吧。”說完，葉雙城看著葉琳，“小琳，你來為一凡介紹一下。”

    “好的。”葉琳語音輕快，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我一眼，然后笑吟吟地看著大家，伸出左手，手掌向上指著那個大胖男董看著我說：“一凡，這位是集團董事，副總裁李賢虎先生。”

    在葉琳說話之前，我已經站了起來。她明顯地和這個李賢虎很熟，用‘先生’這個詞的時候，有些玩皮地笑了笑。

    “您好李賢虎前輩。”我目光平靜地看著正用凌厲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的李賢虎，微微笑著說道。

    “這位是集團董事，總會計師莊學德老師。”葉琳同樣指著那位穿著藍格夾克的年長董事看著我說道。

    我同樣禮貌地打著招呼。這一圈介紹下來，我總算是認識了他們。那位女董事叫馬宏華，是集團的副總裁。那位衣著講究的男董事名字叫秦在言，出乎我意料的是，看上去年富力強的他卻并沒有在集團任職。

    盧主任叫盧永民，在葉琳介紹到他時，和我打招呼他表情似乎有些許的不自然，我想有可能是因為這位盧主任認為這個小組的負責人當由他來擔當的原因吧。

    那位購百樂的連總經理名叫連尚全；超市保安部崔部長名叫崔志勇。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叫潘千年，是創世紀集團的董事會秘書。

    “葉董，為什么不找個有經驗、在集團里也有一定職位的人來主持這項工作呢？盧主任、潘秘、老連還有葉琳，都可以的……”在所有的人介紹完畢，我和葉琳重又坐下后，秦在言董事首先發言，他的話是對我投了不信任票。

    “在言，不瞞你說，今天上午之前，我是打算親自來處理這件事的，但在和任一凡談過之后，我覺得由他來負責處理這件事應該會比我處理的更好。任一凡對整個投毒事件已經有了一個一攬子的解決方案，我聽過后認為有很強的可操作性。而且我也覺得他有解決這次投毒事件的能力，所以，當時我就決定，讓他來處理這件事。”聽完了秦在言的話，葉雙城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平靜地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葉，我知道你看人很準，也相信小任是有能力的。但這次投毒案已經驚動了市長，如何來處理事關重大。擔任這次公關小組的負責人，他是不是太年輕了？”本來脾氣直率的李賢虎在聽到葉董讓我來負責危機公關小組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卻忽然聲音低沉地說道。

    說實話，我覺得李賢虎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我也擔心。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更沒有親自處理過，心里實在是沒底。

    聽了李賢虎的話，葉雙城思忖了一下，然后看著李賢虎笑了，“賢虎啊，還記得嗎？當年你曾經一個人只身下四川，愣是從一家騙子公司手里追回了購百樂的五十萬巨款，還順路進了一批當時非常緊俏的彩電回來，為公司的發展立下了大大的一功。”

    李賢虎先是一愣，然后得意地笑了，“老葉，這時候你提這個干嘛？再說了這已經是老黃歷了嘛，呵呵~”

    “嗯，賢虎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只有26歲。”說完，葉雙城滿目笑容地看著他。而李賢虎象明白了什么似的，用手撓了撓后腦勺笑了，“老葉，你這是用我自己的例子告訴我‘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哈哈……”

    “葉董，任一凡以什么身份來處理這次事件呢？馬宏華問道。

    “噢，對了，我已經和集團人事部打過招呼，任一凡將出任我的特別助理。”


67有禮有節

說心里話，沒開這個會時還沒有這種感覺，而此時，看到這里的排眾議推舉我，我突然感覺壓力大了很多，說得嚴重一點，這次投毒事件處理的好壞，將直機關看到購百樂超市的品牌和命運，關系到集團的巨大利益。其責任之大不言自明，這一點從與會者臉上表情就看得出來。

    同時我也明白，其他人對由我這樣一個像是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似的人來領導這介危機公關小組也有些不以為然。雖然我在世紀暢想的事兒大家都所有耳聞，但除了挽回朗星公司的業務那件事之外，較有影響的工作只是世紀暢想的客戶結構改革方案，而現在這項工作也只是在實施當中，并未看到什么特別明顯的成績，但既然葉雙城如此支持、信任我，大家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會議開到此時已經算是結束了，當錢娟來到了會議室，葉雙城宣布散會再由我們危機公關小組開碰頭會的時候，我發現只有董事長學德和董秘潘千年離開，而其它三位董事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想，估計他們這是想看看我怎么主持這個碰頭會，更主要的恐怕是想看看我是如何來安排開展工作吧。

    葉雙城看到這種情況，微笑著對我說道：‘一凡，看來幾位董事和我一樣，想聽聽你如何來安排公關小組進行工作，既然這樣，你就開始吧，不用管我們了。”

    我心想，不管你們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不會受到別人的干擾。只不過說話得注意點了。生活、工作有時就像在演戲，我知道，下一幕輪到我出場了，而且，演的是主角。

    平定了一個情緒，我慢慢站起來，微微鞠躬，緩緩說道：”感謝葉董事對我的信任的栽培。也感謝各位董事、經理們給我地和即將給我的支持與幫助，葉董事剛才所說的安排工作我不敢當，我知道這個小組里的每一位的能力都在我之上，都是創世紀集團久經考驗的干部，只是碰巧葉董事知道了我對這次投毒事件的一此看法和擬定的對策，從而得到了葉董的認可，才會給我這個機會展露一下。這次臨危受命，一凡受龐若驚地同時實在是誠惶誠懇，事履薄冰。”

    對一個剛進到陌生環境里的人來說。禮數是不可或缺的。不管你為何而來，贏得周圍的人好感都非常重要，否則，既便不和你來公事那一套，只是在背后說你幾句不是，也會讓你舉步維艱。而贏得周圍人好感最起碼的，就是謙卑。這是我已經深深懂得地道理，也是說上述這番話的原因。我發現，當我說完這番話地時候，座在的這些位集團要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微微的贊許之色。

    但是我也知道。只有謙卑是不夠的，做為一個領導人，哪怕是一個臨時機構的領導人，必須具備的，還有權威。

    “這次投毒事件能否得到妥善的處理對集團來說實在是關系重大。一凡自知這副擔子很重。我想，各位前輩都是商海地驚濤駭浪里打拼出來的，沒有過人的才智不可能坐在現在的位置上。如果疑我任一凡。那么葉董及在座地各董事前輩們也不會用我。

    我的意思很明顯，中國千百年來地人任用哲學一直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通過這番話傳遞出信息是，既然我來做這件事了，那么就切按照我的意思辦吧，因為這樣的話，對各位董事們來說就是尊重自己，而對各位小組成叫來說就是服從集團董事會的工作安排。

    這番話說完，我發現在座地人大多都露出了對我刮目相看的神情來。他們相然非常明白我的意思。而葉董則微笑著點頭，看來對我的表現是頗為滿意的。葉琳投來的則是贊許而親密的目光。看到眾人的表情，我知道，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我已經開始有份量了。不是因為葉董讓我來主持危機公關小組的工作，而是我的這番有禮有節含而不露的告白。

    對自己剛才那番話所達到的效果感到滿意，接下來說該進入正題了，“各位董事都是商界的老前輩了，經歷豐富。所以，這個小組碰頭會你們能聽是我求之不得的，一會兒如果發現我的處理方案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各位指出來，我們再一起來修訂。”我誠懇地繼續說道：“時間緊迫，我想，我們就不采取那種先由大家拿出自己的意見、再來歸納的方法了，而是由我先提出對這件事的處理策略，大家針對我個策略的不足之處進行補充，然后完善起來。大家看這樣可以嗎？”停頓，之后我滿意地看到大家都在點頭。

    “我們首先需要把這次和投毒事件有關的飲料及酸奶的生產企業、中毒者家屬、及購百樂超市的管理者，a市公安局的這次投毒案的專案組負責人召集在一起，召開一個全媒體的論者招待會，把這次投毒事件詳細地通過媒體報道出來，在別有用心的人來利用這次事件打擊我們之前，我們索性自己先把它炒磊大炒熱……”

    接下來的時間，我把和葉董說過的處理這次投毒事件的策略方案詳細地向大家講解了一遍。在我說的過程中，每個人臉上的神情會隨著我對整個方案剝繭抽絲般地解釋而不斷地發生著變化，直到聽我全部講解完畢后露出欣賞的神色。

    之后，我又一一解答了幾個人提出來的操作上的細節問題。對在這種似廣告提案的環境里提出對一件事情的解決策略，在我是最熟悉不過的了，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游刃有余。

    討論過后，大家認為這個方案是可行且具有很強的操作性的，而且它本身的完善以及有可能化不利為有利的巧秒安排更是得到了包括幾位董事在內的所有人的一致認可。此時，我感覺大家對葉雙城做出的由我來處理這件事的決策已經很欣然地接受了，也感覺得出我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會讓的工作安排是這樣的，由購百樂的保安部大智若愚崔志勇和錢娟去處理中毒人員的家屬在購百樂門前靜坐一事，目標=是譴散靜坐人群，消除由此產生的不良影響。崔志勇上部隊的轉業干部，據他自己說和中毒者家屬靜坐的購百樂那區的區片民警比較熟悉，這樣，讓他請管片民警一起出面，由錢娟向這些人公布創世紀集團在沒抓住投毒者之前對中毒者負責到底的承諾、并給出具體的解釋，再由民警出面來譴散這些人。還有就是，要選出兩名中毒者家屬代表參加明天上午十點在市政府小禮堂召開的記者招待會。

    在市政府小禮堂召開記者招待會是我和葉琳定下的方案。這樣一來，這次事件將被擺在更高的高度上，被各方面重視的程度將無以復加，同時，借助政府的影響力，公眾將對創世紀集團做出的承諾深信不疑。這是記者招待會召開地點的選擇能對這件事的處理產生的影響，無疑也是很關鍵的一環。這件事交給了葉琳去辦。

    集團辦公室盧永民主任和a市各大媒體的關系極為熟絡，所以通知各媒體來參加記者招待會的任務當然非他莫屬。

    購百樂的連總負責與那幾家被投了毒的酸奶、飲料的生產廠商量具體的善后事宜、并邀請他們明天一同出席記者招待會。同時，和大家商議了超市里與有毒飲料和酸奶同時上架的同類商品該如何處理的問題。我的意見是全部消毀，大家都有贊同。只是我看得出來，連尚全總經理很心疼，但卻毫無辦法，同時，我提醒連尚全督促超市員工，所有顧客的退貨必須無理由接受，態度一定要比人家來買東西時還要好，不能有任何地托延、推諉、不耐煩的行為與情緒。

    而我則負責去公安局及有關的政府部門做進一步的情況了解與溝通。同時做一些相關的準備工作，明天，我將做為集團的主要發言人來回答來自媒體的提問。

    工作安排完之后，包括葉董在內的各位董事們都是很滿意的。那個胖大的李賢虎董事在我宣布散會后走過來用力據住我的手，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子，你不錯，好好干，將來一定很有前途的。”他的手勁很大，好有我練過，不然還真得被他握疼了。

    后來我聽葉琳介紹，這位李賢虎是葉董的世交兄弟，當年一起打天下，在集協和里占的股份除了葉董外是最多的，他和葉董兩人的股份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整個創世紀股友的50%。我這才明白為什么這些董事里就他和葉董說話那么隨便，別人叫葉董，他叫老葉了。

    散會后，我悄悄找到了崔志勇，讓他和民警一起去譴散靜坐者的時候仔細地觀察一下，看盾是什么人在從中作案。我告訴他，從中挑撥搗鬼的那個人有可能和投毒案有關，如果發現真有其人，馬上給我打電話。但除了我之外，這件事暫進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當時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68拆臺的人
葉琳是通過父親的關系找到了市政府的領導，順利地借用了政府的小禮堂來召開創世紀集團的記者招待會。據葉琳反饋回來的消息，本來這件事市領導就很重視，在聽到創世紀集團的這種負責任的處理意見后，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同時，通過這件事新聞導向已經上升到了全市市民都來關注食品安全、扼制投毒犯罪的問題上，政府也需要借此機會來表示一下對人民群眾食品安全高度關注并對投毒犯罪給予嚴罰的決心。

    在事先已經布置好的會場里，媒體的記者們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有的正在忙著架設錄影設備，也有的在座位上調校著相機。A市的電視臺，電臺、日報、晚報、晨報、商報、電報及其他雜志媒體今天一共來了幾十人，主席臺對面的前幾排已經坐滿了，應該說，除了政府部門組織的以外，這么大規模的記者招待會是不多見的。

    看來盧主任的工作做得很到位，說是炒大炒熱，剛才我問過前面為媒體來開會人員做登記的公司員工，發現連一些不起眼的雜志的記者都被邀請來了。當然，記者來得多和這次事件本來就是媒體非常關注的有關。就在今天早上，還是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報道這件事。所以當事主創世紀集團召開這次招待會，那些觸角最為敏銳新聞工作都又怎么會放過這個發布最新消息的機會呢？

    昨天錢娟和崔志勇帶著民警去安撫譴靜坐都的事進行得很不順利。他們把這些人請到了購百樂超市的大會議室里，錢娟將集團對中毒都會負責到底的承諾告示給了這些人，并承諾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因為中毒都的病情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所有的人正在康復中。所以，有很多中毒都的家屬已經認同了集團的做法。而就在同時，有人在人群中喊話，說創世紀集團這是虛偽的承諾，在推脫中對中毒都的補償，讓大家不要上當。結果。有很多人開始一起鼓噪起來。最后是好說不說，承諾等明天開完了記者招待會，將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后，在民警們的督促下，這些人才慢慢散去。

    崔志勇當時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了有人從中搗亂這一情況，我心想真是不出我地所料，趕忙讓他先不要驚動這個人，然后秘密地調查一下這個人是誰的家屬。然后又如此這般地和他說了一些應該采取的行動，崔志勇連聲說好我這就去辦。

    此時在主席臺就坐的，有公安局地王凱副局長。他是公安局這次投毒案專案組的領導。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四十五、六歲的年紀。總是一副若有所思地冷峻表情，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和無數罪犯打過交道、輕易就可以看透別人心理的已經成了精似地分人物。昨天我找到他和他進行了一次溝通，我試探著問安全局現在對這件投毒是如何來定性的。但他什么也沒有回答我，卻問了我一個問題，說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干的了？

    我當然不能說知道，其實集團方面所謂的知道也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語氣顯示這件事就是重興做的。而法律是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一切等于零。

    雖然溝通地不順利，但王凱副局長還是痛快地答應來參加記者招待會。看來公安局這兩天隨的來年各方面的壓力很大，據他說，市民中因為這件事已經產生了恐慌情結。在記者招待會上，他需要代表公安局說明一下情況，并承諾盡快破案以安撫民心。當然，后面這些不是他告訴我的。而是我個人的分析。

    在王凱副局長身邊坐著的，是市府辦地邵中良主任。他是應葉雙城的邀請參加會議的，將代表市政府就投毒事件做發言。

    主席臺上除了王凱局長、邵忠良主任、集團公關小組成員之外，還有飲料、酸奶廠的代表、再就是后來錢娟帶進來的兩名中毒家屬代表，錢娟在帶他們二個人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神色看上去極不自然，但又在盡力掩飾著。在那兩名中毒都家屬代表坐下來后，崔志勇悄悄地走到我的身邊，附在我耳邊說道：“那個人來了。”我點點頭，對他說：“東西準備好，一會兒可能會用。”他說聲好離開了。

    十點整，由集團辦公室盧主任主持，宣布創世紀集團媒體記者招待會正式開會。

    “首先請購百樂超高總經理連尚全先生向大家通報一下這次投毒事件被發現過程和我們已經采取的相關措施。”盧主任說完，連尚全拍了拍眼前的麥克風，哼了一下嗓了說道：“本月九號，也就是大前天，一些飲用了在購百樂超高，購買的靈泉牌酸奶、暢快一夏果味汁及快樂橙飲品的十七位消費都先后出現了中毒現象，被中毒都家屬送到醫院救治。經公安機關到現在勘察，證實這些印刷品是被人蓄意投毒，已經立案偵察。

    在得到消費者中毒這個消息之后，我們第一時候就把A市八家連鎮店中所有的為三種飲品撤下拒臺，并和三家生產廠商取得了聯系并將這些飲品銷毀，與此同時，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將有可能被投毒的同類飲品一同撤下，經集團管理部門研究決定，也已經在昨天銷毀完畢。

    購百樂超高經過緊張而認真的停業自檢，已經排隊了還有其它被投毒食品的可能，于前天下午重新開門營業，歡迎大家光臨。”

    “下面，大家可以自由提問。今天回答大家提問的是創世紀集團總裁特別助理任一凡先生。”盧主任等連尚全說完之后，接著說道。

    “我是A市日報記者，”盧主任的語音剛落，一位女士從座位上站起來，“請問任助理，現在中毒者的情況怎么樣了？聽說前天和昨天都有中毒者的家屬在購百樂超高門前靜坐，要求貴集團給予一定的經濟賠償，是這樣嗎？如果是，貴集團打算怎樣處理這件事？”

    說實話這樣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經歷，很有些緊張。但我知道現在不是緊張的時候，如果此時我稍一露怯，那么這次的記者招待會就算砸了。我趁著調整麥克的時間，做了幾下深呼吸，然后抬起頭緩慢地說道：“經化驗證實，那十七位中毒者飲用的被投毒的飲品中含一定量的某種鼠藥成分。中毒癥狀是強烈腹瀉伴隨著高燒，經過兩天的治療和觀察，病情已經被全面控制住，相信過兩天就都可以康復出院了。

    前天和昨天是有些中毒者家屬在購百樂超市門前靜坐，他們回購百樂提出了一定的經濟補償要求。在沒得到創世紀集團肯定的答復之前，這些家屬們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就在昨天，我們已經向他們做了耐心的解釋，也得到了大家的諒解，已經散了。

    在這里，首先我要說的是，現在，就在此時此刻，創世紀集團當著全市人民的面兒承諾，在沒有抓住投毒者之前，會對所有的中毒者負責到底！不但是現在，即使在未來的時間里，凡是和創世紀集團有關的、涉及到消費者生命財產安全的問題，我們都會負責到底！這是創世紀集團打造百年老店的立身之本，更是對消費者的不變承諾！”

    我的目光掃視著全場，慷慨陳辭。這段話是我昨天晚上練了好久的，我需要它傳遞出的信息對整個事件的解決非常重要。

    說完，我停頓一下接著說道：“我們會考慮中毒者家屬的要求，會在與他們商議后，為他們提供一定的經濟補償。”

    “哼，什么負責到底？什么經濟補償？在我們看來，這些都是假大空的推托。在創世紀集團根本就沒把這些中了毒的消費者當回事兒。我們也不用他們當回事兒，法律是公正的，我們會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益的。”我的話剛說完，與這個記者招待會極不搭調的，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番話竟是拆臺拆到徹底。一時間，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之后馬上一片嘈雜。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說話的男人身上，他是二名中毒者家屬代表的其中之一。此人四十來歲，坐在座位上看上去很壯，板寸頭，一臉的橫肉，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我忽然感覺象是在哪兒見過他，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我是晨報的記者，請問說話的這位先生，您是中毒者的家屬嗎？您為什么要這樣說？”對記者們來說這可是意想不到的報料，馬上就有人站起來提問，與時同時，臺下的照相機光閃一片，電視臺的攝像機也對準了這個人。

    危機公關小組的人除了我和崔志勇外，其它人幾乎都大驚失色，我轉頭看了一眼葉琳，她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我，大概是在問我這是怎么回事啊？這個人是哪兒來的？


69一波又起
我向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著急。同時看了一眼遠處坐著的錢娟，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緊張。

    “是的，我是中毒者的家屬。按照法律規定，我們購買了商品并支付了款項，已經與購百樂超市形成了買賣合同。盡管中毒是他人犯罪行為引起的，但不管怎樣都不能排除一個事實：”超市沒有盡到確保消費者人身安全的責任，也就是說超市存在違約；而確保消費者的人身財產安全本來就是經營者應盡的義務。大家沒有看到，我的侄女中毒后躺在醫院里的那種痛苦！她還只有十一歲，而且已經沒有了媽媽，只是和一個工薪族的爸爸……再就是我這個叔叔相依為命……作為消費者，我們對責任人購百樂超市提出賠償要求是正當的。可是，從前天一直到現在，不管是，購百樂還是創世紀，并沒有給我們這些中毒者有家屬一個具體的賠償數額和賠償時間，而只是一味一地說負責到底，一定賠償。這怎么能夠讓我們受害者安心呢？這不是假大空的推托又是什么呢？“這個人長得看上去雖粗，但說話卻不粗，戲演得更是十足十，說著說著，差點就聲淚俱下了。

    還別說，此人的這番話聽上去還真的象是有幾分道理，他說完之后，所有的人目光轉過來，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就象是創世紀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似的。剛才提問的那位晨報的記者也轉而問我“任助理能就剛才這位中毒者家屬的問題做一下解釋嗎？”

    在記者抬待會開始前，崔志勇過來告訴我的那句：‘那個人來了’就是指他。這個人就是騙動中毒者家屬靜坐要求賠償地人。我安排崔志勇對這個人做了一番調查，說他是一個喝酸奶中毒的名叫李四丫的小女孩的叔叔。我安排崔志勇帶著人去醫院找到了李四丫和正在賠護的李四丫的爸爸李仁中，并錄制了一盤錄像帶回來。

    我暗自冷笑了一下，心想如果你不出聲，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但既然你已經跳出來了。那么就不要怪不給你留面子了。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哪位中毒者了家屬？”我這是明知故問，是想讓他回答出來給所有人聽地。

    “我侄女中毒住院了，你管我是誰的家屬干什么？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嗎？”這個人看到自己的表演效果不錯，感到似乎所有的人已經站在了他的一邊，更加地理直氣壯了。

    “這位先生，我這里有法醫出具的十七個中毒的名單。”我臉色冷峻，把手里的一張紙揚了一下，“你說你侄女中毒，難道你連侄女的名字都不知道嗎？你不說出她地名字，我怎么能知道你的侄女是不是因為吃了在購百樂的東西中的毒呢？”

    會場的記者們有些糊涂了，一是我并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絲毫不為所動，二是這個人也真是，既然是中毒者的家屬，為什么不肯把他侄女的名字說出來呢？而聽起來似乎他更應該先將侄女的名字報一下的。于是所有人地目光又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侄女……是李四丫。”他也許是沒想到我一定要問他這個，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過去的時候，他想不回答也不行了。

    “李四丫？是那個現在上小學三年級，喝快樂橙中毒的李四丫嗎？”我步步緊逼。

    “……對，就是她。……你們不是在開記者招待會嗎？你不回答問題，老是問我一些無關緊要地東西干什么呢？你這又是一種推托，大家看到了吧？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創世紀就是這么在推托的，難道還能怪我們這些家屬有想法嗎？”這個人也算是夠狡猾的。轉了彎又把矛頭指向了我。

    “請你報一下自己的名字。”我笑了，他又中了一招。我心想，等一會我就讓你好看。

    “哼，我叫趙家豪怎么樣？”

    “趙家豪？好。我想請問你趙家豪，你冒充中毒者家屬，到這么嚴肅的場合里來詆毀創世紀集團，你是什么居心，到底有什么目的？”經過剛才的開場和這段時間的適應，我已經熟悉了這種場面了，所有的緊張已經離我遠去。而現在也正是借這個人打擊一下那些中毒者地家屬想趁機向創世紀大敲竹扛的人。所以，緩緩說出的一句話，到后來已經變得聲色俱厲。

    “你……你含血噴人！”這個趙家豪明顯地有些慌了。但他人不肯在這種場合、這么多人面前露怯，“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是假冒的？你如果拿不出證據來，我馬上就去告你誹謗！”

    “好吧，”聽他這么說，我笑了笑。這正合我意，“我給大家看點東西，”我轉過頭向崔志勇點了點頭，他馬上站越來，走到小禮堂角上一個背投電視前面，打開開關，把一張光盤放進下面的DVD，按了播放鍵.

    背投電視先是一片雪花，然后亮了，畫面里出現了了條一個建筑物內地走廊。

    我看了一眼那個趙家豪，他好像已經開始流汗了，不住用手擦拭著，我猜他還暫進搞不懂我要播的是什么東西。

    暫時的靜止后，畫面動起來了，很明顯是有人手持掌中攝像機邊走邊拍的。在視頻播放的同時，我把身體俯向身邊的王凱局長，小聲說道：“王局，這個人冒充中毒者家屬騙動鬧事，我覺得他可能和投毒案有關，你們要不要把他帶回局里去詢問一下呢？”

    王副局長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任一凡，從他聚眾靜坐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已經把他查了個底朝上了，目前還沒有證據顯示兇與這起投毒案有關，這兩面三刀天我正派人監視他。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打草驚蛇，不帶他走已經不行了。”

    “……”這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但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們沒有提前和打招呼呢？可話又說回來了，這種事兒公安局也不可能提前和我打什么招呼。不管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徹底打擊這冒牌貨以正視聽。看來王局已經布置了，不可能讓這個人輕易地離開，這樣更好。

    整個會場的人都在靜靜地看著電視。畫面里的人在走廊里走了一會兒后進了一個房間，里面有四張床。每張床上者躺著人，這時大家這才看明白，這里是醫院。拿著攝像機的人走到了一張病床前，床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地小女孩子，正在看著一本兒童畫冊，神態安享。

    攝像機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稍做停留后，轉向坐在床側的一個四十歲左右匠男子身上，他似乎搞不清為什么要為他們錄像，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態。這時，鏡頭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向那個男人伸出手去，是崔志勇。聲音出現了，“你好，我是購百樂的保安部主任崔志勇。您是李四丫地父親李仁中吧？”

    “是的，我是。”李仁中站起來伸出手來和崔志勇握了握，同時又掃了一眼攝像機，看得出來他雖然知道了崔志勇的身份，但對為什么給他們父女錄像還是弄不明白。

    “是這樣的李先生，這次投毒事件在全市范圍內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們創世紀集團非常重示。市里對這次事件也非常關注，所以，明天我們集團人針對這一事件以開一次記者招待會。因為這次中毒的十七個人里面。李四丫是年齡最小的一位，我這次是特地來采訪您一下，主要是看看你還有什么需要、對我們創世紀集團還有什么要求，我們也好及時幫您解決。同時我們也好在記者招待會上向關心這件事、關心李四丫的市民們做一個交待。屆時也可能會在記者招待會上播一下，您看可以嗎？”

    “噢，”李仁中釋然了，“這樣呀。可以可以，我們坐下來聊吧。”說道：“他請崔志勇坐在了床邊地凳子上，而自己坐在了床邊。小女孩李四丫明顯地對此感到好奇，放下手里的畫冊。兩只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看這兒看看那兒，那里還有一點病態？

    “李先生，現在四丫的情況怎么樣？”

    “已經好了，本來打算今天出院的，但醫院方面方面認為務必做到確定沒有任何中毒癥狀了再出院，所以就又觀察了一天，我已經打算明天讓四丫出院，不然孩子的學習都有耽擱了。”

    “四丫，你上幾年級了？學習好不好呀？”由于攝像機一直在拍著這父女兩，所以只能從聲音聽出來這是崔志勇轉而和李四丫說話了。

    “我上五年級了，學習嘛馬馬乎乎。”這個小女孩明顯屬于那種性格開朗的孩子，說完還笑著做了個鬼臉。

    “呵呵，聽你這么說就一定是不錯的了。你是班干部嗎？”

    “嗯，我是文藝委員。”說完，李四丫自豪地笑了。

    “四丫，你是喝什么東西中的毒呀？現在肚子還疼嗎？”

    “酸奶。我最喜歡喝的。……肚子早就不疼了，就在醫院里呆著都快悶死了。”別說，這個李四丫還真地挺有表演天賦的，說完還嗜起小嘴，做了一個郁悶的表情。

    錄象播到這里候，在場的人算是了解一些情況了。首先，這個李四丫并沒有象趙家豪形容的那樣痛苦地躺在病床上，而是完全康復了急著出院；其次，我剛才問他是不是那個‘現在上小學三年級，喝快樂橙中毒地李四丫’的時候，他遲疑著說是。連李四丫讀幾年級、喝什么中的毒都沒有搞清楚，這個趙家豪說李四丫和自己相依為命明顯地就是在撒謊。

    我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個趙家豪可能做夢出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在座位上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而他更想不到的是，門外已經有警察在恭候著他，我心里覺得好笑，在目前這個局面下，這個人還真的是騎虎難下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走也走不了。留下更難過。然而，錄像仍在播放著，對他更為沉重的打擊還沒有到來。

    “李先生，這次投毒事件發生后，我們創世紀集團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一定會負責到底。同時，也會給予投毒者一定地經濟補償。在這個問題上，您是怎發看地？”崔志勇的話問得很策略，他并沒有接下去問趙家豪的事兒，而是采取了迂回的辦法。

    創世紀購百樂超市是a市的老字號，在得知了四丫地中毒原因后，不但馬上到醫院負擔了全部地醫療費用，而且已經給了我兩千元錢的，說算是給四丫的營養費。就這件事的處理上來說，我覺得創世紀做得很不錯。最可恨的是投毒的罪犯。我覺得抓住他們一份就槍斃！至于經濟補償。……我倒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中毒的也不是只有我們家四丫一個，到時候創世紀集團有什么政策，有我們一份就行了。”看來這位李仁中先生倒是一個性格謙和的人，話說得也很實在。

    “嗯，那好。李先生您放心，經濟補償地數額我們會根據法理、人情、考慮到各方面的實際情況制定出來，相信會讓大家滿意的。不過好像有一個叫趙家豪的人說是四丫的叔叔，說不滿意創世紀對這件事的處理。召集了很多的中毒者的家屬在購百樂超市門口靜坐示威，你知道這件事嗎？”談到關鍵問題了，會場里的人鴉雀無聲，都在等著電視嚅李仁中地回答。而那個趙家豪此時已經汗流滿面，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這件事。”李仁中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去靜坐示威并不是我的本意。”

    “可是，那個趙家豪說是代表你去的呀。”

    “……不是這樣的，我并沒有叫他代表我，……是他自己要替我出頭的，我如果知道他這么做……”這位李仁中先生一時間之間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不好說地。

    “趙家豪說是四丫的叔叔，難道不是嗎？”崔志勇當然不會停止詢問，事實上這正是他來的目的。“召集人集體靜坐這件事對我們集團產生的影響很壞，甚至已經傷害了購百樂超市以及創世紀集團的聲譽。如果我們在處理投毒事件方面做得不好。那么聚眾靜坐示威還情有可原，但是您也對我們的處理已經表示了滿意的態度，所以這件來我們不會坐視不管的，在這方面您也需要給我們一個答委復地。”這番話是很有份量的，李仁中原來可能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聽完崔志勇的話大大楞了一下。

    “……那個趙家豪其實是我初中時候的同學，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了，大前天在醫院里我碰到他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