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楊善梅 于 2015-11-3 19: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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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C0 W9 Y7 X: o$ {$ W 二零一四年的二月二十九日，晚上我老家廠的徒弟與我聊天，他說起他前兩天去倉田找活，去了我當年上班的那個廠，見了那個廠的老板娘，據他說那個廠至今還沒有正式開工，車間只有兩三個工人在打雜，擺弄著包裝臺上僅有三十多只成品齒輪，老板娘托他打聽我的下落，其實他也不知道我的在哪，我早在去年年底廠里放假時就去過一次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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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S a" b* I ]2 U4 U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到達慈溪時，天色已晚而且還正下著小雨，我在慈溪客運中心旁邊找了一家小賓館住下了，第二天就去了大云，倉大路口的四叉路口下的車，一路冒雨步行走了很長的路，走進我熟悉的地方——大牌頭村，抬頭一看河邊的那個廠，當年老板燒飯的那幾間屋子早就變成一棟很好看的小洋樓。9 x) w/ X3 T7 @2 Z0 B
, f. \$ r9 G9 ^: p6 x1 `9 G 我站在原地，眼睛朝著方園齒輪廠廠區的方向，注視了兩分鐘時間，然后頭也不回的就徑直朝倉田方向走過去，只聽到耳邊有幾個本地人私下里，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么，呵呵，他們說的都是本地話，我一句也聽不懂，看他們當時的那種眼神和面部表情。此時的我已猜出他們八成是在議論我當年從方園齒輪廠辭職之事。7 p7 u) {! o& a( P8 v/ h
* p# l& U. ?: W" T+ s 當晚我聽我的那個徒弟說那個老板娘聽別人說有人曾親眼看到我去過倉田，要我徒弟幫忙打聽一下我的具體位置，我無語，想想當年，我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不得已才離開慈溪的。當時慈溪那一帶的老板都特別相信那個叫什么余老頭來著，認為只有余老頭能幫他們排平一切技術上的難題。在他們老板的心目中少我一個打工的倒是無所謂的，呵呵，大不了我這個打工的從他們家廠里走掉了，他們又可以找到千千萬萬打工的，打工的，會點技術的人，多如牛毛，隨時都能找得到。唯獨不能少了余老頭，余老頭是齒輪加工技術上的元老級人物。余老頭是他們齒輪加工技術的最后一根求命稻草，少了余老頭，他們的天就要塌下來。現如今余老頭已經八十有余，老了走起路來都很吃力，耳朵也不聽使喚了。呵呵，老余昔日的威風早就消失殆盡，老板們沒辦法只得另尋高手，什么網上留言的，托朋友找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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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4 E {; V" t7 d 老板們花樣耍盡啦！我真的想不到，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那個老板娘盡然還能想起來找我回去幫她打天下，真的是意外之中的意外，當初你們這些老板們都把老余當做心上人，事事都聽從老余的．呵呵，老余這個人技術不精卻心胸狹窄．ＮＭＡＤ，看不得自己的手下有技術，生怕把自己的飯碗弄丟了，為了保全自己，不惜一切辦法加害自己的手下，讓自己的手下在老板面前下不了臺，面子丟盡，害得手下技術好一點的員工當年不得不走人。0 }8 j1 C- j* i" n/ r! G
; |8 [" }" d* v2 \+ E 慈溪這個地方讓我有更多的不舍和無耐，我當晚在慈溪住了一晚上，目的是想找回當年的感覺，但是當年的一切早已是物世人非，走在大街上看著那熟悉的路牌，當年的沖動已蕩然無存，在大街上一圈逛下來，只感覺到兩腳發軟，整個人很累很累的．猛然回想當年那幫人的丑惡嘴臉便感到一陣陣的惡心，同樣是一群搞技術的家伙，你們為什么要相互拆臺，為什么要互相殘殺？人生在世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光陰，為何花不栽，偏要栽刺？你老了就得服老，就得多接觸一些新技術新事物。呵呵，一代勝過一代也是很正常的事，年輕人超過年老的也是見怪不怪了，也是中國機械制造業的新生力量，作為老一代的工程技術人員，你就應該傳幫帶，更不應該去打壓年輕人學習技術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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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當年所發生的一切，至今都讓我不寒而傈，老鄉見老鄉背后開一槍，師傅與徒弟相互穿小鞋，老板與老板互爭地盤，生意場上直殺得你死我活。我們每天的工作都是在打仗，不知哪天又要輪到自己“死”一回，睡夢中經常與那幫混蛋吵架，夢中醒來已是滿頭大汗，睜開眼睛看看屋子里的電燈還是亮著的。哎，這又是一場虛驚。太陽出來了，我又得去車間擺弄老板那些老掉牙的破滾齒機。" u: P! ?. R5 N& |* z7 U" D0 S1 {
事到如今，我只想問一聲，“老余你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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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5-11-3 19: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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